可乐酷妹

三角就是最稳固的(雨夜涵风&风雨肖条)



ONE


夜里十点正是夜生活最精彩的时候,高峰期的人流带着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的喧嚣在胳膊肘和耳膜边反复摩擦。


朱一涵坐在后台的一角候场,有些茫然地望着舞台下随音乐摆动的人群。轮到朱一涵的登台顺序了,站定在台上的他觉得自己与这家热闹而欢乐的场面格格不入,明明这应该是他最熟悉的场合。


演出结束后朱一涵没有像往常一样停留,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即使是在举国闻名的夜上海,午夜的街边也是昏暗而安静的,他双手插兜,口袋里紧紧抓着手机的手隐隐冒出细汗。过了许久,掏出手机打开聊条记录,那条让他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来自好友的信息已经被各种推送顶到页末。


“安雨回上海了?”下面是一张演出照片,是安雨和肖骏正在演奏。


其实朱一涵一直都过得很潇洒,并且谈了许多场恋爱,不论是认识安雨前还是与他分别后。但在安雨离开后他的每一段感情都止步于下一个对他展露好感的人出现,就好像他只是在享受被追逐被爱的过程。那些女生或愤怒或伤心的表情会让他有一瞬间的难过,为她们也为自己。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或多或少地逃避,最起码他没有再玩过任何架子鼓。但可笑的是他在装修自己的录音棚时特意留出来一大片空间给那个也许再也不会出现的鼓手。


有些人就是拿来怀念的。他曾经无数次地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又无数次地证实在自己身上。只是安雨给他的伤害好像太大了,以至于他怀念了三年,再想起来的时候依旧想要流泪。


他在好友列表里翻了很久才翻到安雨的头像,手指犹豫着不敢落下的时候屏幕就一点点地暗了下去。于是朱一涵在漆黑的夜里燃起一根烟,深深的吸入再呼出,然后等着那点火星一路烧上自己的食指。


他叹了口气,暗骂:安雨个傻逼怎么又跟肖骏搞到一起去了,这老头子到底哪里好。靠。



TWO


朱一涵是在他为未来艺考择校而来上音观摩入学典礼的时候见到的安雨。他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到大量人流涌向礼堂才匆匆忙忙跑去观礼。


很明显他来迟了,朱一涵对着面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刚要琢磨起是否退出去就看见走道两边的女生突然有些骚动,朱一涵在她们的叽叽喳喳里把视线投过去,台上似乎是一个乐队。


“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为大家表演。”


对于这种一本正经的场合,朱一涵向来兴致缺缺,然而身边几个女生对台上人的讨论吸引了他的注意。


“安雨好帅啊!!!”

“对啊对啊,他们系今年就招了他一个,刚进学校就跟其他学长一起表演,简直了!”


安雨,朱一涵是知道的,那个在舞台后方打鼓的就是。顶着乱蓬蓬的黑色头发,带着无框眼镜,黑T黑裤。台下新生们对他的兴趣和打听影响不了他丝毫,他只是全神贯注的演奏,全神贯注的盯着吉他手演奏。


朱一涵凑过去问旁边的女生认不认识台上的吉他手。



朱一涵溜到后门等到表演结束的几人,在和安雨视线接触的一瞬他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莽撞。仅仅只是一场比赛的交情,也许对方根本不记得他。在他有些退缩的时候,安雨先朝他招了招手,耳朵紧接着接收到一声懒懒的是你呀。


虽然从来没说过,但其实朱一涵是很喜欢安雨的声音的。软糯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清冷像是在胸腔里共振了八百次的声音,让即使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手足无措的他无来由的松开了紧绷的眉眼。



THREE



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朱一涵觉得自己可以用亲身的惨痛经历来为这句话的佐证添砖加瓦。

他无数次地回想当时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跟着安雨和肖骏去网吧开黑。

哦,对,肖骏,那个他特意打听的吉他手的名字。当然现在这个名字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安雨的合作对象了,它拥有了更多更细节的描述,比如大四老油条、游戏中毒重度病患、休闲吉他手等等等。


自那天起他就经常出现在上音的校园,美其名曰提前熟悉未来校园。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肖骏身后的小尾巴安雨多了条小小尾巴。这条小尾巴凭借一副漂亮皮囊在和他还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大学校园里混的如鱼得水,当然也有不那么舒心的时候。


“安雨就是男友理想型啊,长得帅有才华脾气还好。”坐在朱一涵对面的女生一脸感叹,语气却又带着酸溜溜的鄙夷,“可惜偏偏是个gay,听说还没入校就跟当时还在读大三的肖骏学长搞在一起,也不知道学长女朋友怎么想。”


朱一涵突然就倒了胃口,面前的咖喱盖饭和对面女生油亮的嘴唇一样恶心。尽管他不久前还在考虑,是否要和这个对他表露了明显好感的未来学姐深入一下关系。


“我吃饱了,再见。”


朱一涵本来想直接回家的,结果不知怎么又走向了安雨的练习室。从窗口望进去,正好就看见了安雨。


明明是饭点,这个人居然仰躺在沙发上睡觉。正午的阳光强烈,安雨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手臂遮住了眼睛和额头,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很白,嘴唇却红艳异常。大脑被这抹红色刺得混乱,他想这样的安雨真他妈漂亮,苍白纤细得像偶像剧男二标配。自身笼罩着生人勿近的圣光,又把笑脸和温柔毫无保留地给了不可及的爱人,莫名的透出些决绝的苍凉,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也许就是这个正午,朱一涵确定自己是喜欢安雨的。毕竟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孩子,的确不是什么特别正常的想法。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这段和安雨肖骏厮混的大部分时光里,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在观察安雨这件事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觉得安雨漂亮这件事上。安雨打鼓,他觉得漂亮;安雨给他拍照,他觉得漂亮;安雨黏着肖骏笑,他还是觉得漂亮。


安雨大多数时候都冷着那张无辜又无害的脸,眼神真诚地不给你反驳他的任何机会。像是被雕琢成玉状的冰,你以为揣进胸口怀里可以捂热,却不想化成了水,从指尖溜走,只余冰凉渗进皮肤。


至于他的甜,他的清澈,好像只属于肖骏一个人。朱一涵见过他对着肖骏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鞍前马后,也见过他吃着肖骏给他带来的奶茶笑得纯真又柔软。


于是在发现满心的心动和嫉妒快要淹没自己的时候,朱一涵选择了落荒而逃。




FOUR


上音校园里拥有两个经久不衰的八卦话题:一个就是上次那个令他不快的安雨肖骏恋爱论,还有一个就是肖骏的女朋友。


首先在这所音乐高校,能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的就代表了实力,加上肖骏性格好,远近闻名的chillest man,他的身边自然从来不缺女生的围绕,他总以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为由拒绝。于是人人都知道肖骏有个女朋友,但很少有人见过,也有人脑补这只是为了掩饰他和安雨的某些关系而捏造的人物。


朱一涵也没见过肖骏传闻中的女友,但他确信这位神秘女性是真实存在的。只要安雨挂着难看的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独自来找他,就代表着此刻的肖骏一定正在甜蜜约会。


有一次,他们三个约好了在学校门口见面去吃饭,人刚聚齐正要出发,肖骏接到了来电。电话那头也许是在撒娇,也许是在撒泼,肖骏好声好气的哄了一会,最终只能尴尬地朝他们赔笑脸道歉说不能一起吃饭了。


于是朱一涵第一次直面到了安雨的内心,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雨,所有咬着牙坚持的勇气都像被戳了洞,整个人都缓缓干瘪。


最后是他们俩一起去吃了饭,味如嚼蜡的吃着不知道算什么的一餐,安雨突然抬头问他。


“待会要一起看电影吗?”


安雨把他拉到学校的练习室,这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电影。他们靠着墙坐在地上,投影出的画面保持着480P的模糊美,昏暗的灯光,无限靠近的手臂,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


这是一部挺小众的音乐电影,各式节拍充斥了整个107分钟。朱一涵并没有很认真地在看,他大约地能猜到这是个关于音乐人的苦痛故事。安雨却看得很认真,起初还算平静,直到男主角在餐桌上大段独白的时候终于情绪崩溃。


“我宁愿酗酒吸毒,34岁就家破人亡,成为人们晚餐桌上的话题;也不愿意腰缠万贯满面红光地活到90岁,但是没人记得我。”


他安静又大量地流泪,朱一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从旁边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谢谢。”安雨的鼻子瓮瓮着,原就略显稚嫩的声音混着浓浓的鼻音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还有,对不起。”


安雨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朱一涵的,因为自己利用了他。他能感觉到这个弟弟和自己一样在名为爱情的漩涡边缘挣扎,可自己不仅没有拉他一把,还可耻地利用了他。


如果自己和别的什么男生搞到了一起,肖骏会有哪怕一丝的吃味吗?


他起初是抱着这种心态想要试一试的,但他到底是做不到这一步。安雨常能感觉到有道灼热的目光快要把自己盯穿,又不敢回头确认。他想如果自己回头正撞上那双盛满少年独有的热烈的眼睛,他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安雨内心祈祷着希望身边的少年能明白自己的歉意与拒绝,可以摔门而去或者揍自己一拳,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可这个被自己拉进漩涡的少年只是微微笑着,抚上了自己的侧脸。


“就这么喜欢他吗?有多喜欢?和我喜欢你的喜欢比呢?”


安雨侧头躲开他的手,假装没有听见他说话,在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被发现前拉远两人的距离。




FIVE


寒假的时候肖骏回了老家,只有朱一涵来送他了,两人一直等到值机的最后五分钟安雨也没出现。临别前肖骏问他安雨最近怎么回事。朱一涵想说还不是因为你,可又觉得这样就便宜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干脆只是丢了个高深莫测的白眼过去。


要说他在肖骏身上学到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他知道了一个人是可以不用逼迫自己不断前行的,放空也是一种能力。这个假期他整日地窝在床上,将自己封闭起来。直到除夕那天熬到了十二点,然后在一片噼里啪啦里打了个电话给安雨。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挂断电话后,朱一涵想自己真的无比的想念对方。



下半学期开学后肖骏忙于纽约的进修申请,安雨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究竟是在躲谁。三人的再次会面一直拖到了肖骏毕业前夕。往日的好人缘让这场散货饭热闹非凡,吃完正经的晚餐后奔赴酒吧开始第二波狂欢,酒喝累了自然而然的玩起了国王游戏。


第一盘输的家伙被迫打了通讯录第六个人的电话告白,第二盘的惩罚是输家要和这间酒吧里的一个人法式深吻,无论男女。


结果第二盘玩下来,输的人是肖骏。


朱一涵注意到输家公开的时候安雨就开始下意识地咬嘴唇,这是他紧张的表现。已经开始有人起哄说干脆两位绯闻男主亲一个,朱一涵恨不得给提出玩这破游戏的人来一拳,他惊觉也许这一刻他才是所有在场人中最难过的那个。


肖骏好像有短暂的愣神,然后还是笑着端上酒杯晃出了包间,不一会儿他带回了一个女的。


接着他们就在快要把包间顶掀翻的尖叫声里来一个电光火石的吻,正宗的,法式。

安雨松开了被他咬破的嘴唇,那里红艳艳的一片。他起身在喧闹中脸色难看的往外走。朱一涵跟着他出了包间,看他一路低头跑到了厕所,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然后把脸深深地埋在洗手池里,在源源不断的水流里发愣。


伸手关了水龙头,捉住他的脖子把整个人提溜起来。厕所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比纸还要白,脸上湿漉漉的看不出眼泪,双目无神地空洞着,那些曾经让朱一涵无可救药地着迷的神采通通不见了。


这让朱一涵忍不住暴怒着把安雨抵在了洗手台上,他想被利用的是我,被拒绝的是我,被忽视的还是我,我他妈还没说我难过呢你怎么就能难过成这样?朱一涵用力压着安雨的脖子,直到安雨艰难的咳出一声,他才找回几乎被怒火烧光的理智。


安雨靠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气的时候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但他怀疑空气涌入肺部的时候是不是压过了心脏,那里和脖子传来的火辣辣的钝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害惨了眼前的少年。


方才还凶狠地掐着自己脖子的家伙,只是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安雨缓缓地蹲在了朱一涵的旁边,伸手摸过那颗头发凌乱着的圆脑袋,一点点温柔的把他拥进怀里。



他们没有再回包间,朱一涵流着泪吻他,安雨才意识到这次输得有多彻底。他的一时冲动让他赔了苦心经营了两年多的感情,还赔上了自己。他感到委屈克制不住的流泪,所以他关上了灯这样朱一涵就看不到他的糗样。可他还是在朱一涵一点点挤进来的时候叫出了声,始作俑者又开始慌张,一遍一遍地在耳边低声说别怕。安雨在黑暗里与朱一涵对上视线的那刻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快被从少年眼里倾泻出的悲伤和温情淹没,于是他决定任自己溺死在那片海里。


反正爱情总是会杀死我的。在快感和痛感的顶端,他这么想到。




SIX

在后来的时光里朱一涵总是会想起他们看电影的场景,那段让安雨情绪崩溃的独白。他无数次地揣摩过那几句话,他几乎是坚定不移地认为那就是安雨的爱情观和人生观的真实写照。


他宁愿折腾着谈一段要死要活的恋爱,然后分手,也不愿毫无激情地和不爱的人白头偕老;他宁愿过一段炮火纷飞危机四伏的日子,然后死掉,也不愿毫无波澜地在不喜欢的地方安然无恙。

这样的人,看似浪漫实则最是冷情。你只能在他愿意的时候短暂拥有,可他的心总是在飞向那些不可得。


朱一涵回想起那个醒过来的早晨,没有甜言蜜语,睁眼就看到安雨侧卧在对面看着他。不对,与其说在看着他,不如说是把眼神定格在他这里发呆。

朱一涵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在清晨的阳光里,一遍遍勾勒过这个人的脸,他想光是这张精致又冷漠的脸,就足够他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怀念一辈子。

直到手机响起来,他们才回过神。安雨瞟了眼来电显示就匆匆关了机,朱一涵觉得那一定是肖骏。


安雨起身抱着腿坐好,面朝他很认真的告诉他:“我觉得人生绝对不会是一尘不变的。”

于是朱一涵明白眼前这个人是在旁敲侧击地告诉他:我不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不管怎样。”他也听见自己说:“我还是想要和你一起。”

他看见安雨低下了头睫毛微微颤动,他声音闷闷的:“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

于是朱一涵心里的弹幕飘过一万句脏话了,他想说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好女孩,她们可爱又贤惠,随便挑一个胸部都比你要大,可是怎么办呢,这世上只有一个安雨啊。

但他终究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回家把自己扔在床上。



朱一涵在家窝了整整三天,睡了一个很沉的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安雨是全城最美的舞女,他在第一眼就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他每日买下整马车的玫瑰送过去,安雨却只会在楼上淡淡地冲他微笑。后来他几近疯狂地在楼下放了一把火,安雨才翻飞着火红的裙子过来亲吻他:你早这样多好,我不要最普通的玫瑰和喜欢,我要最危险最浓烈的火与爱。


在快要触碰到安雨裙角的时候,梦境消失了,恍恍惚惚里听到阵阵砸门声。门外是流了一头大汗的肖骏,问他最后一次见安雨是什么时候。 

“大前天的早上。”朱一涵挠头:“怎么了?”

“安雨不见了…”肖骏的表情突然就扭曲了起来:“大前天早上,我打电话你俩都关机了。”


朱一涵想明明就是三个人的故事凭什么只有他稳稳的站在漩涡中心毫发无伤,于是冲肖骏笑得没心没肺:“我觉得开%放&左$艾的第二天早上通常没有人想接电话。”


好像大脑里的一根弦断掉了,肖骏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拳砸在了朱一涵的鼻骨上。他看着自己指关节上粘染着的红色心想完了,接下来就该是好好打一架了吧。

可朱一涵并没有反应,只是冷静的问他到底把安雨当什么。


肖骏突然就觉得自己站不动了,他想起朱一涵刚出现在安雨身边的时候,本来一直都是他和安雨两个人的生活突然冒出了个小男孩,年轻,帅气,甚至在自己最骄傲的音乐方面也有着不俗的天赋。那时他甚至还故作嫉妒地问过安雨为什么总带着那小孩玩,安雨只是笑着说你猜。


他记得太清楚了,因为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恐慌:安雨有了和别人的小秘密。

这让他忍不住在晚饭的时候灌下了大量的啤酒,然后借着醉意去问在一旁的安雨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安雨的眼神灼灼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肖骏你认真的吗。

几乎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大笑,当然是逗你玩的。


那个亮若星辰像得了糖的小女孩一样的眼神,肖骏想,就是这个眼神让他无数次地溃不成军。

在喝着自己带过去的奶茶的时候,他会是这样的眼神;在自己告诉他和女朋友分手了的时候,他会是这样的眼神;在自己偶尔打着开玩笑的幌子真情流露时,他更会是这样的眼神。就是再笨的人,也肯定能察觉到这样浓烈不加掩饰的感情,更何况肖骏是个明白人。


可是他太怂,他总在那个眼神面前望而却步,他想自己不能毁掉这么美好的东西。


有关于他们的流言八卦其实很早就在传,肖骏曾经对一个看安雨不顺眼放话说要让全校都知道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的男生忍无可忍。在把那个男生堵在厕所打得口鼻出血后肖骏开始害怕,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这条路太难走,他不能让安雨再继续这么下去。


于是他装出不解风情的样子,对安雨的表露视若无睹,于是他答应了高中同学的告白开始了一场异地恋。可谁会知道他选择异地恋的原因只是不想让安雨看见自己和别人牵手的画面呢。


本以为就可以这样自欺欺人地混到毕业各自分道扬镳,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朱一涵这一环。


大片惨白的阳光打在肖骏身上,可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想自己是恨的,恨朱一涵恨那些嚼舌根的八婆,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恨那个在脑中盘亘到整个剧终的懦弱假设:如果安雨是个女的就好了。



END


18岁的朱一涵凭着热烈又汹涌的爱竭力奔向安雨还是没能抓住他,22岁的朱一涵犹犹豫豫着想要后退,他想问安雨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候回的上海;想问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又怎么会和肖骏一起出现;想问他有没有一点想念自己。他想问的很多,可他甚至连对方是否还保留自己的联系方式都不确定。


他想起安雨在去阿姆斯特丹前曾对他说:“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要忘记我。”

这个人多自私多可恶啊,可自己还是做不到恨他,也做不到更喜欢他,在喜欢他这件事上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朱一涵又打开朋友发给他的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于是他又看到了那双透着对爱与火的渴望的眼睛,当这双眼睛注视你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在看你。


朱一涵按灭了香烟,打开对话框,按下,发送。

“我好想你,想亲亲你的眼睛。”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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